前半部分冲突极其强烈,一方面三个孩子处境的极度可怜到不忍看,一方面是同时面临生计与家庭双重打击的父亲面对三个孩子处境的极度煎熬与绝望,用“孽”这个子来形容再恰当不过,很形象的展示了犯罪动机如何一步步生成!也可以看到东亚社会派小说的强烈感染力,不会让人认为这是日本人才会独有的境况,而让人联想到自己国家在历史上的多少不为. 对人的命运的绝望程度所达到的想流泪却泪早已干的苦境,比《黑白潜行》早了近30年. 后半部分冲突焦点集中在父亲与大儿子后,主创的主观态度显得越发显露了点,让影片气氛开始偏煽情,类似基督教负罪般的强烈暗示也越来越重,比如那个不断变奏的象征着人的“恶念”原罪的八音盒旋律,让最后的结局没有坚持残酷到底. 不过即使如此,此片也堪称少儿不宜,绝对是儿童的噩梦童话. 法拉的形象让我想起去年看的拉扎罗,他们身上都存在着某种哀恸,那种哀恸映衬出对这个世界的反应. 但比起拉扎罗,我更喜欢法拉这个男人. 他混杂在汹涌的人群中,混杂在人性中,混杂在那些有意无意被隐藏的欲望低鸣中,并保持着一种平静. (实际上,杜蒙的电影总怀有一种平静的神性)跟着他走过他所走过之处,会踩到泥泞,会摔跤,会趴在泥上,又能借着他的眼睛看到栽种且盛开的花,他不怎么说话,感受他所保持的沉默,能听到周边的不安,能听到肮脏,听到那些因恐惧而制止不住喊叫出的嘈杂,同时也能听到他心脏稳定的跳动,坚韧,锋利,何其高贵. 凭借他的介入,世界被描述,在这鲜明的对比中,我一时竟想怜惜地抚摸他的脸庞,可是我能吗?现在,这想法是愈发逼我羞愧起来了. 我不过是恶世之一,而他却早已超越了啊,这才是我理应看到的事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