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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也不喜欢我亲娘,怕疯了的外婆影响孩子们前程。琚夫人婉转说,要尽孝道,只管孝顺郡王与郡王妃,那是我的亲爹嫡母——仿佛十月怀胎、赐我骨血的女人,是件无所谓的东西。”素澜说话时虽然伤心,但仅仅流露出平静的颤动,没有脾气。
贵胄高门,有方便之处,也有不便之处,这种亲戚就是他们的避忌。姐妹两人执手默然,素澜连忙自嘲道:“唉,我与我娘才分别多久,居然在姐姐面前说起委屈。”
近来提起自己身世,素盈也不像从前那般哀怨了,安然说:“我有时想起九夫人,很难想起她的为人。但总觉得,我虽无大幸,亦无大灾,跌跌撞撞活到今日,不枉她怀胎一场。你看十二夫人,没了阿槐,纵有仙丹续命,仍然了无生趣。你平安喜乐,就是对赐生之人的最大回报。”
素澜收起悲伤,沉声问:“你还是不相信阿槐死于小产?”
素盈没有出声。
素澜叹息道:“你亲眼看见,尚且不信。难怪那些没有亲见选女病死的父亲,个个都不信她们会突然离世。”